红色的起点第 2 部分

叶永烈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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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纪实摄影集《叶永烈目历史》、《叶永烈目美国》、《叶永烈目俄罗斯》、《叶永烈目欧洲》、《叶永烈目台湾》等,又组成“目系列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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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,八十四万字的《追寻历史真相——的写作生涯》、六十四万字的《是是非非“灰姑”》以及即将完成的《没风波里》,这三部篇构成的“自传三部曲”。

在二○○二年秋,完成了政治幻想小说《毛泽东重返间》,写的是毛泽东回到改革开放的新世纪中国。接着,着手创作《蒋介石重返间》,写的是蒋介石回到陈扁掌权的台湾。还创作了《斯林重返间》,写的是斯林回到早已解的苏联。这三部篇小说构成“重返间三部曲”。

这七系列,近年创作的概貌。在篇创作的间隙,写了少散文,《叶永烈散文选》、《叶永烈笔》、《心中的》等的散文选集。

三部曲”(《的起点》、《历史选择了毛泽东》、《毛泽东与蒋介石》)于二○○四年四月经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同意版。

叶永烈

二○○四年五月十于桂林全国书市

部分:小引追寻“福尔斯”了好点子

时间如东逝的流。在历史的河中,追寻昔闪光的涛,往往颇费周折

九五○年初秋,金风驱走了酷暑,在海市中心条并喧嚣繁华的马路——黄陂南路,女缓缓而行。那女的东张西望,在寻觅着什么。那男的跟在边,总是保持定的距离。

那女的四十九岁,蓝布头直梳短发,最普通的打扮。然而,那心修剪弯秀眉,那寒星般的眼睛,风韵犹存,看得曾经沧桑,非等闲之辈。

杨淑慧,写信或写文章署“周杨淑慧”。的知名度并,那个冠于的名字之的“周”——的丈夫周佛海,却是个名噪时的。在汪伪国民政府中,周佛海当“行政院副院”(相当于副总理),当“财政部”,当海特别市市”,是个声名狼藉的九四八年二月二十八,病于监狱之中。

那男的三十四岁,穿了军装,摘掉了的“中国民解放军”符号。瘦瘦的,戴副近视眼镜,举止斯文,倒是派知识分子风度。

姓沈,名之瑜,就连的子女也姓沈。其实原姓茹,名志成。的胞茹志鹃成了中国的名作家。

本是画家刘海粟的门徒,九三五年就读于海美术专科学校。九三七年毕业留在这所美术学校当助。战争的烽,烧掉了的画家之梦。九四○年,离开军铁蹄海,到浙江西南偏僻的遂昌县,在那里加入了中国共产。从此茹志成改名沈之瑜——因为茹是中国的稀有之姓,改名换姓很容易使受到牵连。久,这位画家入苏中抗据地,在那里当起参谋、文工团团。此在陈毅将军统帅之海。解放初,海军事管制委员会文艺部。

沈之瑜跟杨淑慧是两股跑的车。如今,怎有闲工夫徜徉在黄陂南路?

得从几天个电话说起到建设楼本书初版本写为“海格楼”。九九八年九月七,据曾在中共海市委宣传部工作多年的丁景唐先生打电话告诉笔者,应为“建设楼”。。”沈之瑜接到了姚溱的电话。

姚溱此,当年以笔名“秦校”、“丁静”、“萨利”活跃于解放的报刊,以军事述评为世瞩目。外界以为“秦校”必定是员武将,其实介书生。十八岁加入中国共产九四六年,二十五岁的在中共海地市委负责文宣传工作。解放被任命为中共海市委宣传部副部。从九五九年起,姚溱被任命为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九六六年七月二十三逝世。

沈之瑜奉命赶往位于海福州路的建设楼。解放,此成为中共海市委的办公楼。中共海市委的首脑陈毅等都在那里办公。那时,只说去建设楼,知是去中共海市委。

当沈之瑜军装跨入姚溱办公室,姚溱当即把中共海市委宣传部部杨重光找,三个起开了个小会。“们两位项重的政治任务。”姚溱用苏北音很严肃地说了这句话。

沈之瑜的目光注视着姚溱,急切地想知这项寻常的政治任务究竟是什么。“是这样的”姚溱顿时成了“秦校”似的,以命令式的达任务,“这项任务是陈毅同志提议,经市委讨论同意——寻找中国共产次代表会会址。因为是在海诞生的,明年七月是建三十周年纪念。作为中共海市委,把寻找的诞生地看成是自己的项重的政治任务。”

沈之瑜听,显得十分奋。是个老海,对海熟门熟路。问姚溱:“有线索吗?”“听说是在法租界开会。”姚溱答。“法租界着呢!”沈之瑜锁,“洋泾浜以南,城隍庙以北,这片地方原先都是法租界。的淮海路横贯法租界。那时淮海路霞飞路,是以法国将军霞飞的名字命名的。这么的范围,怎么找法?”“别着急,把‘钥匙’!”姚溱笑了起,“市公安局局扬帆同志跟把周佛海的老婆从监狱中放能帮助们寻找!”这是九八九年九月四午本书作者访问沈之瑜时所回忆的姚溱原话。本书作者于翌又向海市公安局老部牟国璋查询,据告知杨淑慧并未在海市监狱关押,但海市公安局知住在哪里。“周佛海的老婆怎么会知中共‘’在哪里开的?”沈之瑜到颇为奇怪。“因为周佛海当年是中共‘’的代表!”姚溱说其中的缘由。沈之瑜听,打心底里佩公安局局扬帆的“神通”。

扬帆也经番改名换姓,本名石蕴华。早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,海文化界从事地工作。在新四军军部担任副军项英的秘书,从事保卫工作。那封以项英的名义发往延安,向中央申明“蓝苹(即江青)宜与主席结婚”的电报,是扬帆起草的。多年的地工作、保卫工作,使扬帆明、练。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留神种种信息。扬帆手,有凡的公安骁将,名周之友。在海市公安局里,很少有周之友的份——周佛海之子!九二二年十月二十午二时半,周佛海之子降生于本鹿岛(据杨淑慧回忆说是“民国十年”,显然记错了)。当时,二十五岁的周佛海正在本留学,与杨淑慧同居,生子。周佛海给子取名周幼海,又周小海。,周佛海名声沸扬,关于的家的种种报也见诸报章杂志,周幼海之名也为世所知。

风云幻,地事也幻莫测。当周佛海从中共员成为中共叛逆,以致成了汪卫的汉,由黑,子却走革命之路,于九四六年经田云桥介绍,加入中国共产。周幼海改名周之友,悄然从事地工作,成为扬帆麾员战将。解放,扬帆海市公安局局,周之友成为名副科。当陈老总提海寻找中共“”会址,扬帆愧为的“福尔斯”,马想及周之友之、周佛海之杨淑慧——把“钥匙”!周之友还向扬帆提供了个重线索:“周佛海写《往矣集》书,中提及席中共‘’时的形!”只是此“案”海市公安局的工作范畴,扬帆把“钥匙”以及线索都给了中共海市委宣传部副部姚溱。听姚溱如此这般说,沈之瑜和杨重光心中有了底

部分:小引追寻《往矣集》记述了如烟往事

从建设楼里,沈之瑜心急如焚,直奔图书馆。

随着周佛海败名裂,的著作也被查。沈之瑜示中共海市委宣传部的介绍信,这才在堆封存的书中找到那本《往矣集》。

真是“俱往矣”,这本九四二年月由海平报社版的《往矣集》(《往矣集》还曾由另几家版社印同版本),记述着周佛海的如烟往事。此文笔,曾断把往事凝固在铅字之中,在《往矣集》中留生旅程中的印。

沈之瑜迅速翻周佛海那篇记述童年的《苦学记》,目光滞留在回忆加入中共经的《扶桑笈影溯当年》文。文中,有这么段,详写及九二年七月从沪参加中共第次全国代表会的经,并提及了开会的地点:

“接着海同志的信,知七月间开代表会了。凑巧是暑假期中,回到海。务发展得真单是们去年计划的海、汉沙、北京、广州,都成立了组织,就是济南也有了支部。当时陈炯明在粤主政,还没有叛,约仲甫(即陈独秀)去粤,担任广东育委员会委员。所以代表会,主持。广东代表是公博(即陈公博),北京是张国焘、刘仁静,沙是毛泽东和位姓何的老先生(即何叔衡),汉是陈潭秋、包惠僧(包惠僧是否作为湖北代表席会议,说法),海是李达、李汉俊,济南是谁记清了(即王美和邓恩铭)。丁默村虽然是代表,却是C.Y.(共产主义青年团)的活分子,也在海。算是本留学生的代表。其实鹿岛方面,没有参加,东京只有个施存统。算是代表施和自己两。第三国际,加派了马令(现通译为马林)代表。和毛泽东等三四,住在贝勒路附近的博文女校楼。当时学生放了暑假,所以们租住。没有们都在楼板打地铺。伙食,当然是吃包饭。在贝勒路李汉俊家,每晚开会。马令和吴斯基(应为尼柯尔斯基)也席。

在周佛海的这段记述中,提两个地点:

代表的住宿地是“贝勒路附近的博文女校”;

开会的所在是“贝勒路李汉俊家”。

这么,寻觅的范围子从偌的法租界,小到贝勒路及其附近。

,这小了的范围仍小。贝勒路北起延安东路,南至徐家汇路,马路两侧有两千多座子,何况李汉俊于九二七年十二月十七在汉遇害,原屋早已易主。

贝勒路于法租界之中。九○六年,法租界工部局以法国远东舰队司令贝勒的名字给这条马路命名。那时是条荒僻的路,路边稀稀拉拉立着几十幢低矮的平,马路南段两侧是片农田。九四三年月九,汪伪国民政府行政院院卫与本驻汪伪政权“使”重光葵在南京签署了《关于还租界及撤废治外法权之协定》。从这年八月起,海撤销了租界,贝勒路也随之改名,以湖北省黄陂县县名命名,改称“黄陂南路”——援引海路名惯例,通常以省名命名南北走向的马路,以县、市名命名东西走向的马路。因省名有限,用于命名南北走向的主马路;贝勒路虽南北走向,但,故以县名命名(有关贝勒路的沿革史料,系海市地名办公室刘方鼎及海卢湾区地名办公室陈法清向笔者提供)。

就在沈之瑜个夜晚的时间读毕周佛海的《往矣集》之急于想见到周佛海之,以着手寻觅中共“”会址。

隔了天,当沈之瑜刚在军管会办公室坐定,警卫室电话,说是位姓杨的女见。

“哦,了!”沈之瑜边朝疾步走去,边暗暗佩海市公安局局扬帆工作的效率。

果真是周佛海之介绍说:“是杨淑慧。市公安局扬局找您。”说话慢,每个字都讲得很清楚。

”在部队里说惯了“同志”的沈之瑜,这时改用拗的称呼,“周太太!”“沈同志。”在办公室坐定之,杨淑慧徐徐说,“李汉俊先生的家,几次,印象了。,当年的陈独秀先生的家,也就是《新青年》编辑部,在那里住,记得很清楚,能能先去找那个地方?”

“行,行。”沈之瑜答应,“陈独秀的家在哪里?”

记得,在法租界环龙路老渔阳里二号。”杨淑慧气说了

“环龙路,也就是现在的南昌路。”沈之瑜对海的马路十分熟悉。

那时,除了首都没有小轿车,没有吉普车,沈之瑜、杨重光和杨淑慧在南昌路步行着。

师告捷。因为南昌路基本保持当年的模样,南昌路四十七号原是所法国学校,外貌也依然如故,杨淑慧眼就认——老渔阳里正是在它对面,如今的南昌路堂里,排排石库门的子,犹如从同个模子里浇的。这样的子,都是底,个小天井,天井四周是墙,墙正中是扇黑漆门。子,有七八十平方米,给住正好。独门入,与邻无。解放海曾批地建造了这样的石库门子。

杨淑慧步入堂,找到了二号。对沈之瑜和杨重光说:“九二年,在召开中共‘’的时候,陈独秀在海,而在广州。的夫君曼带着两个孩子住在这座楼的楼。开会期间,李达和夫王会悟也住在这里(据王会悟回忆,与李达在九二○年半年于此举行婚礼直住到中共“”召开)。和周佛海结婚以,也曾经住这里的亭子间,所以印象很。”

杨淑慧面对这幢熟悉的子,心中起无限往事。此时,仿佛回到当年的境,带着沈之瑜、杨重光绕着子走了圈,像地的解说员般说:“这子两。从是客堂间——陈独秀的会客室。印象最是,客堂间里挂着块小黑板,面写着‘会客谈话以十五分钟为限’。客堂间里还有面靠背摇椅,陈独秀常常坐在这只摇椅。”杨淑慧领着沈之瑜、杨重光步入屋,指着客堂、厨那狭小天井,说:“这里原先有泥的斗,面有个自龙头,平常是用洗拖把的。有时,们用木塞塞住斗的,放,用浸西瓜。”杨淑慧滔滔绝地说起当年的形,清楚地表明,这里确实是《新青年》编辑部所在地,陈独秀的故居,也是中共成立之最早的中央工作部所在地。找到这革命遗址,沈之瑜和杨重光颇为奋。

看见杨淑慧已经有点疲乏,沈之瑜:“今天就到此收兵了吧。几天再找‘’会址。”

于是,沈之瑜跟杨重光作了分工:沈之瑜负责寻找贝勒路李汉俊家,杨重光则去寻找贝勒路附近的博文女校,了个兵分两路,管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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